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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里的伤痛


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别为了那些不属于你的观众,去演绎不擅长的人生”。每当我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阳光大把大把砸在我脸上,眯起眼睛,透过指缝,看着街上来往匆匆的他们,在他们僵硬的脸上,仿佛看到了现实的生活吞噬了那如太阳般的微笑。此时此刻,似乎我的舞台,只有我一个,他们从来都不是我的观众。

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一样,用“这是最后一次了”来说服自己,却依旧干着同样的事。我是一个懒惰的人,我懒惰到不想去轻易的爱上一个人;我懒惰到习惯了一切爱我的人主动付出;我懒惰到生气时都不愿去伪装;我懒惰到讨厌虚情假意的微笑;我懒惰到只想拥有现在的幸福不愿去改变;我也懒惰到不去想是否有一天我也会变的不一样。

我昂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太阳,我以为我会赢,但我却输的彻底,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在地板上摔的粉身碎骨。

我低下头,紧紧的蜷缩在墙角,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太阳看到了我的伤痛,眷怜的用温存催眠了我。隐隐约约中,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我努力去追,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的手,我拼命呼喊他的名字,但他越走越远,我蹲坐在地上,哭哑了声音,留下的还是那一个黑黑的背影。

醒来后,空荡的房间,弥漫的是恐惧的安静,眼角未风干的泪水,刺痛着。我不止一次恨自己对你说了那一句话,我后悔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永远不曾相遇……

记得那是一个凤凰花开的季节,记忆跟着感觉慢慢变得鲜活,炎热的风吹落着凤凰花,红红的花瓣在空中跳着旋转舞,骄傲的演奏着自己的乐章。漫步在凤凰树下,看漫天飞舞的凤凰花,感受着烈日下的那一丝丝清幽。当我弯下腰,想捡起地上的落花时,只听见“哐”的一声,一辆黑色的车撞向了我,把我重重的推倒在地,胳膊和膝盖在地板上磕的生疼。他连忙道歉,紧张地说着“自己是第一次开车”,慌忙地捡起洒落一地的东西。我呆呆的看着他,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脸颊滑落,滴落在凤凰花上顿时觉得鲜红了许多。就在那一瞬间,我的世界,他的世界多了一个不一样的他(她)。

从那以后,每天,他都会定时的出现在我家楼下,定时的按响喇叭,送我上班,中午定时给我送饭;每天都会带我穿梭在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道,用他不熟练的技术,为我制造着各种“惊心动魄”,带我去吃这城市的各种小吃。记得他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他相信命运,相信命中相遇的任何人出现都是有原因的。

时间久了,我习惯了世界里有他,他也习惯了去哪都带着我。有时候他会约我做傻到不可理喻的事,在热得连鸡蛋不小心掉在地上都会瞬间烤熟的烈日下,两个人蹲坐在十字路口,一边流着大汗,一边用气吞山河之势吃着手里的十颗冰棍,然后像二愣子一样看着对方傻笑。他说:“这才是夏天的味道。”

因为撞伤了脚,每次出去,我都走得很慢,每次都像跟屁虫一样在他后面。慢慢的脚好了,我却习惯了走在他后面,他总催我说走快点,我说:“我喜欢在你后面,我喜欢你给我的背影。”

我们会开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只为看一眼那不同名字的一条河或一座山,也会开车去很远、很远的城市,只为吃在电视上出了名的小吃。他说,不是因为喜欢旅行,而是无论去哪里,喜欢的是我永远跟在他后面。

相信命运,但他们都忘了告诉我,该相信好的还是相信坏的。一场雨毫无征兆地来袭,坠落了飞出窗外的纸飞机,静静地打在满是泥土的地上,浸出了黑色圆滑的墨迹,像岁月里曾留恋过的石板路,透析出童年的影子。那些对着蒲公英念叨的名字,宿命般地接受着蒲公英一样的命运,像写着天真童稚心愿的漂流瓶,终于无迹可寻,只是倾心岁月的静好,和记忆里那道不具名的忧伤。

同样的傍晚,我们慵懒地走在凤凰树下,那只在电视里出现的剧情,却像中了彩票一样出现在了我眼前,我看着他跑去马路对面超市买水,一样熟悉的背影。眨眼的一瞬间,他的背影被重重的弹起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我吓呆了,疯了一样哭喊着,整个世界顷刻间崩塌,从未想过我和他的离别是用我最喜欢的背影在我世界画上了永远擦拭不掉的句号。从那一刻起,我恨我自己!

我的生活变得单调,我一个人穿梭在与他去过的每条街道,去走与他走过的路,去吃与他吃过的小吃,每次都会吃着吃着哭的泣不成声。每个人都说,人生的路还在继续。我也告诉自己该回头了,但习惯了的身体总在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知道没有哪个路口,是永远的停留。

拖着那个伤口,不知自己还能走多远,他们说:其实人生也没那么远,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就完了。说,时间久了,伤口就不痛了。但当别人问:你现在幸福吗?此时的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个微笑,说:我很幸福!但伤口被瞬间撕开的疼痛像要失去呼吸了一样,告诉着自己,这个幸福很痛,很痛……

肖邦的离别曲诉说着我的悲哀与怜怨,一切都那么的让人惋惜,残留的暖息在离去的瞬间飘散。

我们落荒而逃的背影,似乎只能配着离别曲的哀泣与断肠。

/ 杨卫英